创作声明：本文为虚构创作，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，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，仅用于叙事呈现，请知悉

  当王建国亲眼看到66岁的老妻子和男医生在公园里拥抱接吻时，他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。血压飙升，心脏狂跳，手指死死抓着轮椅扶手，指甲都掐进了肉里。

  “我不怪你，我也理解你。你想和他在一起，我不拦着。但是...”他的笑容诡异得让人毛骨悚然，“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个条件。”

  三月的午后，阳光透过老旧的窗帘洒进客厅，在地板上留下斑驳的光影。王建国静静地坐在轮椅上，左手无力地垂在腿边，右手却紧紧握着一部手机。

  十分钟前，林秀英急匆匆地出门买菜，忘记带走这部平时形影不离的手机。王建国原本只是想看看时间，可当屏幕亮起的那一刻，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。

  王建国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。这一个名字他并不陌生，是那个负责自己康复治疗的医生。一个斯文儒雅的男人，总是对妻子特别关心，特别温柔。

  “在我眼里，你永远都很美。秀英，你知道吗？这三个月来，我每天都在期待见到你。”

  王建国的眼睛越瞪越大，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。这些对话的时间显示是昨天晚上，就在他吃完药昏昏欲睡的时候。

  王建国的脑袋嗡嗡作响，仿佛有千万只蜜蜂在里面飞舞。他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。

  那是一个雨夜，他开车回家的路上出了车祸。醒来的时候，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，左半边身子完全失去了知觉。医生说他中风了，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
  从那时起，原本健壮的钢铁工人王建国变成了一个需要人照顾的残疾人。每天要吃一大把药，要做康复训练，要人帮忙穿衣服、洗澡、上厕所。

  林秀英比他小两岁，是个退休的小学语文老师。温柔、细心、有耐心，这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。结婚四十年来，她一直都是那个在背后默默支撑这个家的女人。

  王建国记得，刚中风那会儿，自己脾气特别暴躁。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妻子大发雷霆，嫌她动作慢，嫌她做的饭不合胃口，嫌她晚上照顾自己的时候发出声响影响休息。

  可林秀英从来就没抱怨过一句话。她总是默默地收拾着被他摔碎的东西，默默地重新做饭，默默地在夜里起来给他翻身、换尿不湿。

  王建国的眼眶有些湿润。他突然意识到，这三年来，妻子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和痛苦。而自己，除了抱怨和发脾气，似乎什么都没有给过她。

  手机里的聊天记录还在继续。王建国看到妻子和那个医生约定明天下午在公园见面，说要一起看樱花。

  王建国的心情五味杂陈。愤怒、伤心、失望，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。可是更多的，是一种说不出的愧疚。

  他想起了年轻时候的林秀英，那时候她刚刚师范毕业，扎着两条麻花辫，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。她本来可以有更好的选择，可是为了照顾生病的母亲，她选择留在这个小城市，选择了在钢铁厂当工人的自己。

  而现在，66岁的她，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够理解她、关心她的人。那个陈医生，王建国也见过几次，确实是个不错的男人。温文尔雅，说话轻声细语，对病人特别有耐心。

  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。林秀英提着菜篮子推门进来，脸上还带着刚从外面吹过风的红晕。

  “老王，该吃药了。”她一边说着，一边把菜篮子放在茶几上，准备去厨房拿水杯。

  “药有点苦，我给你泡点蜂蜜水。”林秀英端着水杯走过来，声音温和得就像四十年前第一次见面时一样。

  王建国接过药片，一颗一颗地放进嘴里。这些药他每天都要吃，降血压的、防血栓的、营养神经的，一共八种，每天三次。林秀英从来不会搞错，总是按时按量地准备好。

  林秀英愣了一下，手中正在收拾药瓶的动作停顿了。自从老王中风以来，他很少会关心她的感受，更多的时候是在抱怨自己的痛苦。

  王建国看着妻子的侧脸，心中五味杂陈。时光真是把杀猪刀，曾经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，如今已经满头白发，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。

  他们是在1980年认识的。那时候王建国26岁，在钢铁厂当工人，林秀英24岁，刚从师范学院毕业，分配到厂区小学当老师。

  第一次见面是在厂区的篮球场上。王建国刚打完球，满头大汗地从球场走出来，正好撞见了抱着一摞作业本的林秀英。作业本散落一地，林秀英蹲下去捡，王建国也连忙蹲下来帮忙。

  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！”王建国一边道歉一边捡本子，手忙脚乱的样子让林秀英忍不住笑了。

  他们交往了两年，1982年结婚。婚礼很简单，就在厂区的礼堂里办的，来了一百多个同事朋友。林秀英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，王建国穿着借来的中山装，两个人笑得特别开心。

  结婚第二年，儿子王小军出生了。那时候王建国在厂里表现好，被提拔为班长，收入也增加了不少。林秀英一边教书一边带孩子，虽然忙碌，但日子过得很充实。

  王建国记得，那时候每天下班回家，林秀英总是会做一桌子菜等着他。儿子在一旁玩玩具，他们夫妻俩聊着一天的工作，偶尔为了一些小事拌两句嘴，但很快就和好了。

  周末的时候，他们一家三口会去公园散步，或者去电影院看电影。那时候的日子虽然不富裕，但很温馨，很幸福。

  儿子上中学以后，成绩一直很好。王建国和林秀英都希望他能考上大学，将来有个好前程。为了供儿子读书，王建国经常加班挣外快，林秀英也在学校里带了两个班的语文课。

  1999年，王小军考上了省城的大学，学的是计算机专业。送儿子去上学的那天，林秀英哭了，说舍不得孩子离开身边。

  儿子大学毕业后留在了省城工作，很快就结婚生子了。王建国和林秀英成了空巢老人，家里突然变得特别安静。

  那几年，王建国开始感受到老去的痕迹。身体不如以前硬朗了，工作也慢慢变得吃力。2010年，他60岁的时候办了退休手续。林秀英也在同一年退休了。

  退休以后的生活本来应该是悠闲的。两个人每天早上一起去公园晨练，上午买买菜做做饭，下午看看电视聊聊天，晚上出去遛弯。王建国还学会了下象棋，经常和小区里的老头们杀上几盘。

  那时候他们经常说，等身体再好一点，就去儿子那里住一段时间，帮忙带带孙子。或者去外地旅游，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。

  王建国还清楚地记得那天的情况。他去参加老同事的聚会，喝了一点酒。虽然不多，但开车回家的路上还是有些迷糊。雨下得很大，路面湿滑，他的反应慢了半拍，车子撞上了路边的护栏。

 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。林秀英坐在病床边，眼睛红肿，显然哭了很久。

  王建国想要回答，可是发现了自己说话有些不清楚，左半边身子绝对没知觉。医生说他脑血管破裂导致中风，虽然抢救及时保住了性命，但左半身偏瘫，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。

  那一刻，王建国觉得天塌了。一个大男人，一夜之间变成了废人，以后要靠妻子照顾才能生活。这种落差，让他几乎崩溃。

  更让他痛苦的是，儿子虽然第一时间赶回来了，但只住了一个星期就回省城了。工作忙，孩子小，很多理由让他无法长期留在身边照顾父亲。

  刚开始的时候，王建国情绪特别低落，经常一整天不说话。林秀英想尽办法逗他开心，给他讲笑话，陪他看电视，可是效果都不太好。

  慢慢地，王建国的情绪开始变得暴躁起来。他会因为饭菜的味道不对发脾气，会因为林秀英帮他穿衣服的动作慢了而大声抱怨，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摔东西。

  有一次，林秀英给他端洗脚水，不小心溅到了他的腿上。王建国大发雷霆，把水盆踢翻了，水洒了一地。林秀英默默地跪在地上擦水，眼泪一滴一滴地掉在地板上。

  看到妻子哭泣的样子，王建国心里也很难受，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他感觉自己就是个废人，连道歉的资格都没有。

  就这样过了三年。三年来，林秀英每天早上六点起床，给王建国做早饭、喂药，然后扶他做康复训练。中午做午饭，下午推着轮椅带他去医院做治疗，晚上还要帮他洗澡、按摩。

  这三年里，林秀英基本上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。她拒绝了所有朋友的聚会邀请，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广场舞，甚至连新衣服都很少买。

  王建国突然想起了去年春天的一件事。那天林秀英感冒了，发着烧还要坚持照顾他。他说让她休息一天，自己随便对付一下就行。可是林秀英摇摇头：“你需要人照顾，我不能倒下。”

  这三年来，他把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了妻子身上，却从来就没想过，她也需要关心，也需要温暖，也需要有人疼爱。

  王建国看着正在厨房里忙碌的林秀英，心中的愧疚越来越强烈。66岁的年纪，本该是享受生活的时候，可是她却像个保姆一样伺候着自己这个残疾人。

  难怪她会对那个陈医生动心。那个男的温文尔雅，说话轻声细语，从来不会对她发脾气，从来不会让她受委屈。和自己比起来，陈医生简直就是天使。

  看着妻子的笑脸，王建国的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想起了手机里的那些聊天记录，想起了妻子说要去看樱花。明天下午，就是她和陈医生约会的时间。

  在医院走廊里第一次遇到陈志远医生，两人的眼神交汇，那一刻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。

  三个月前，王建国的主治医生推荐他们去康复科做进一步的治疗。“王师傅的情况还有恢复的可能，陈医生是我们这里最好的康复专家，你们可以试试。”

  那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，林秀英推着轮椅带着王建国来到康复科。走廊里人来人往，各种治疗仪器发出嗡嗡的声响。

  就在这时，治疗室的门开了，一个身材高挑、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出来。他穿着白大褂，戴着金丝眼镜，看上去很有学者的气质。

  “您就是王建国先生吧？我是陈志远。”他走过来主动伸出手，声音温和而有磁性。

  当四目相对的那一刻，林秀英感到心跳突然加快了几拍。这种感觉很奇怪，就像回到了少女时代第一次见到心仪男生时的那种怦然心动。

  陈志远也愣了一下，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。眼前的这一个女人虽然已经66岁，但依然保持着良好的仪态，温和的笑容让人感到如沐春风。

  检查的过程中，陈志远非常细心。他不仅检查了王建国的身体健康情况，还详细询问了日常生活的情况。

  陈志远点点头：“这很正常。中风患者在康复期间情绪波动是常见的，需要家属的耐心和理解。”他看了看林秀英，“照顾病人很辛苦，您自己也要注意身体。”

  这句话让林秀英的眼眶瞬间湿润了。三年来，除了儿子偶尔的关心电话，没有人关心过她的感受，没有人问过她累不累。

  陈志远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常，心中涌起了一阵怜惜。作为一个医生，他见过太多这样的家属，为了照顾病人而把自己搞得憔悴不堪。

  “如果您有什么困难或者疑问，随便什么时间都能找我。”他递过一张名片，“这是我的联系方式。”

  接过名片的时候，林秀英的手指微微颤抖。她抬头看了陈志远一眼，发现他正温和地看着自己，眼中满含着关切。

  从那天开始，王建国每周要来康复科三次。每次治疗，陈志远都会很认真，不仅指导王建国做各种康复动作，还会和林秀英交流照护心得。

  “王师傅的恢复情况比预期的要好，这和您的精心照顾分不开。”陈志远总是这样鼓励林秀英。

  渐渐地，林秀英发现了自己开始期待每次的治疗。不是因为王建国的病情，而是因为能够见到陈医生。

  有一次，王建国在做康复训练的时候情绪不好，对着康复师发脾气。林秀英连忙道歉，脸上写满了尴尬和无奈。

  林秀英摇摇头：“没什么特别的事，就是...就是有时候他心情不好，会发脾气。”

  “您辛苦了。”陈志远的语气很温柔，“照顾中风患者确实不容易，不仅身体累，心理上的压力也很大。您有没时间，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聊？”

  医院的咖啡厅里，两个人面对面坐着。陈志远点了两杯咖啡，林秀英有些紧张，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。

  “您别紧张，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患者家属的心理状况。”陈志远笑着说，“您知道吗？照顾病人的家属，往往比病人本身承受更大的压力。”

  这句话仿佛打开了林秀英心中的闸门。她开始倾诉这三年来的艰辛，说到动情处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。

  “我有时候真的很累，很想休息一下。可是看到他那个样子，我又不忍心。”林秀英用纸巾擦着眼泪，“我感觉自己像个坏女人，这样想自己的丈夫。”

  “您不是坏女人，您是个伟大的妻子。”陈志远递过纸巾，“三年来，您付出了太多。任何人在您的位置上，都会有这样的感受。”

  “您已经足够坚强了。”陈志远的声音很轻，但每个字都敲在林秀英的心上，“您也需要有人关心，需要有人理解。”

  那天谈话之后，林秀英和陈志远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他们不再只是医生和患者家属的关系，更像是两个在生活中相互理解的朋友。

  陈志远会在治疗之余和林秀英聊一些生活上的事情，会关心她的身体健康情况，会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给予安慰。

  林秀英也了解到，陈志远今年62岁，妻子两年前因为癌症去世了。他们没孩子，现在一个人住在医院附近的一套公寓里。

  “我能理解孤独的感觉。”陈志远说，“有时候晚上回到家，面对空荡荡的房子，真的很想有个人可以说说话。”

  林秀英心中涌起了一阵共鸣。虽然家里有王建国，但这三年来，他们很少有正常的交流。王建国要么沉默不语，要么就是抱怨发脾气，她感到的也是一种深深的孤独。

  林秀英看了看睡得正香的王建国，心中有些犹豫。和一个男人单独见面，这在她66年的人生中还是第一次。

  “就一个小时，我在医院对面的茶楼等您。”陈志远的声音很温柔，“我有一些关于王师傅康复的事情想和您商量。”

  这种绅士的举动让林秀英有些不自在。王建国从来就没为她拉过椅子，甚至连门都很少为她开。

  陈志远笑了笑：“其实康复的事情在医院里就能说完。我约您出来，是因为我想了解一下您的想法。”

  “关于您自己的。”陈志远看着她的眼睛，“您除了是王师傅的妻子，照顾他的人，还是您自己。您有自己的想法，自己的需求，自己的人生。”

  这句话让林秀英愣住了。三年来，还可以说四十年来，她都在为别人而活。先是为了王建国，为儿子，为了这个家。她几乎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。

  林秀英沉默了很久。小时候她喜欢画画，师范毕业后也想过要当个好老师，让更多的孩子爱上语文。年轻的时候还梦想过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，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
  “我想...我想去看海。”她突然说道，“小时候在课本上看到大海的图片，就特别向往。可是这么多年了，我从来就没见过真正的大海。”

  “那就去啊。”陈志远微笑着说，“现在交通这么方便，去海边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。”

  “王师傅的情况已经稳定了，偶尔出去一天是没问题的。您不能因为照顾他而完全放弃自己的生活。”

  这次谈话让林秀英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。回到家后，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，发现这一个女人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打扮过了。

  其实她心里很清楚，这些改变是由于陈志远。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她重新找回了作为女人的感觉。

  接下来的日子里，林秀英和陈志远的联系越来越频繁。他们会在治疗间隙聊天，会在微信上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，偶尔还会约出来喝茶聊天。

  陈志远总是很绅士，从来不会做出过分的举动，只是静静地倾听，温柔地安慰。他会记住林秀英喜欢的花，会在她生日的时候送上祝福，会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陪她散步。

  林秀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呵护的感觉。在陈志远面前，她不是病人的妻子，不是操劳的家庭主妇，而是一个需要被关爱的女人。

  王建国开始察觉到妻子的变化。她脸上的笑容多了，说话的语气也变得轻松了。有时候接电话的时候会故意走到阳台上，声音压得很低。

  “是吗？可能是天气好的缘故吧。”林秀英随口回答，心虚地不敢看丈夫的眼睛。

  那是个春暖花开的下午，陈志远约林秀英去公园看樱花。林秀英犹豫了很久，终究是答应了。

  公园里人不多，樱花开得正艳。陈志远和林秀英并肩走在花树下，温暖的阳光透过花瓣洒在他们身上。

  “是的，很美。”陈志远看着她说，“您知道吗？和您在一起的时候，我觉得生活又有了颜色。”

  林秀英的心跳加速了。她知道这句话的含义，也清楚自己应该拒绝。可是在这样一个美好的下午，面对着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，她的理智似乎失去了作用。

  “我知道您的顾虑。”陈志远停下脚步，认真地看着她，“可是感情这种事情，谁能说得清呢？我们都是孤独的人，为什么不能相互温暖一下？”

  三个月的时间里，林秀英和陈志远的关系在秘密中发展着。他们会在王建国午睡的时候见面，会在深夜发微信聊天，会在治疗的间隙交换深情的眼神。

  林秀英感觉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。这三个月里，她比过去三年加起来都要快乐。陈志远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尊重和关爱，让她重新感受到了作为女人的价值。

  那天下午，林秀英和陈志远约定在公园见面。她像往常一样在王建国床头放了张纸条，说去买菜。

  听到妻子出门的声音，王建国睁开了眼睛。他看到了床头的纸条，心中涌起了一阵不安。这段时间妻子经常出门买菜，每次都要很久才回来，而且买回来的东西并不多。

  公园不远，王建国坐着轮椅慢慢地移动过去。当他看到樱花树下相依而坐的两个身影时，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。

  那是林秀英和陈志远。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，陈志远的手轻抚着林秀英的脸颊，两人的眼中满含着情意。

  王建国感觉天旋地转，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。他想要大声呼喊，想要冲过去质问，可是身体的残疾让他什么都做不了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。

  那天晚上，林秀英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幸福的红晕。她哼着小曲做晚饭，整个人都显得格外轻松。

  “嗯，今天人比较多，排队等了很久。”林秀英随口回答，没注意到丈夫眼中复杂的情绪。

  接下来的几天里，王建国一直在观察妻子的举动。他注意到林秀英总是在特定的时间出门，回来的时候总是心情特别好。她的手机响起的频率也比以前高了很多，而且总是拿到别的房间去接。

  那天中午，林秀英在厨房做饭，手机忘在了客厅的茶几上。王建国听到微信消息的提示音，心中一动，艰难地移动轮椅过去。

  王建国颤抖着点开聊天记录，看到了所有的对话内容。从最初的关心慰问，到后来的情意绵绵，再到最近的约会安排，一切都清清楚楚地摆在眼前。

  每一条消息都像刀子一样刺着王建国的心。他突然意识到，这三年来，自己对妻子是多么的冷漠和残忍。

  他想起了林秀英那些默默流泪的夜晚，想起了她被自己骂哭后依然耐心照顾的身影，想起了她为了这个家放弃的所有。

  如果他是林秀英，也许早就受不了这样的生活了。66岁的她，本该享受安详的晚年，可是却要像保姆一样照顾自己这个残疾的丈夫。

  而现在，她终于遇到了一个能够理解她、关爱她的人。那个陈医生，温文尔雅，体贴入微，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。

  王建国缓缓地放下手机，眼中涌出了泪水。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现实，更不知道该怎么来面对妻子。

  王建国看着妻子，心中五味杂陈。他发现，尽管知道了她的秘密，但他并没有愤怒，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疼。

  这个女人为了这个家付出了太多，现在她终于找到了一点属于自身个人的幸福，他有什么资格去破坏呢？

  一个星期过去了，王建国一直在纠结中度过。他看着妻子每天忙碌的身影，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隐瞒着自己的秘密，心中的愧疚越来越深。

  今天是周五，王建国知道妻子又要出门了。这段时间他已经摸清了规律，每周二、四、六的下午，是妻子和陈医生约会的时间。

  “我就是想说，你妈这些年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了，以后要让她过得开心一点。”

  挂断电话后，王建国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等待。他想了很多，想到了年轻时候的林秀英，想到了她为这个家做出的牺牲，想到了这三年来自己的自私和暴躁。

  简单的一句话，让林秀英瞬间僵住了。她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，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衣角。

  林秀英感觉天塌了下来。她瘫软在沙发上，眼泪瞬间涌了出来。这一刻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，准备承受丈夫的愤怒、指责，甚至是拳打脚踢。

  “对不起，老王，对不起...”她哽咽着说道，“我清楚自己错了，我不该...我不该背叛你...”

  可是预料中的暴怒并没再次出现。王建国只是静静地看着她，眼中没有愤怒，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和无奈。

  “为什么？”她哽咽着问，“你为啥不生气？为啥不骂我？我背叛了你，背叛了这个家...你为什么...”

  “因为我欠你的。”王建国的眼中涌出了泪水，“秀英，这三年来，我对你做了什么？我把你当成保姆，当成出气筒，从来就没考虑过你的感受。你66岁了，本该享受生活的年纪，却要伺候我这个废人。”

  “你听我说完。”王建国擦了擦眼泪，“我知道这三年你过得有多苦，多累。陈医生是个好人，他能给你我给不了的关爱。你和他在一起，我能理解。”

  林秀英彻底傻了。她从来就没想过王建国会是这样的反应。在她的预想中，丈夫应该会勃然大怒，会责骂她，会和她大吵大闹。可是现在，他不仅没有生气，反而在为她开脱。

  “我只有一个条件。”王建国打断了她的话，眼神变得认真起来，“如果你愿意的话，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，我可以不离婚，也可以不追究。”

  林秀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她不知道丈夫会提出什么样的条件，心中充满了忐忑和不安。

  王建国看着妻子惊恐的表情，心中涌起了一阵酸楚。他清楚自己接下来说的话，会让妻子更加震惊。